這本書所收集的文字,都是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包括吃喝玩樂、走路睡覺等生活上的小支節;只是回過頭來,才猛然發覺一個家庭治療師的生活點滴,原來與工作是分不開來的。因為每一個家庭,都會帶給我一次經歷、一份參與、一種啟示、一聲嘆息、甚至一番驚喜。到頭來,再也分不清哪一點是工作,哪一滴是個人感受;只覺得生活離不開人,永遠是圍繞著那沿藤摸瓜的人際脈絡,任你走得多遠,都離不開那千絲萬縷!(本書前言)
人人都是自己家庭的產品,只是這產品並非只有一個模式。仔細看來,就會發覺每個人的家庭背後都有一張無形的網,或鬆或緊地把每個成員繫在一起。任你走得多遠,都離不開那千絲萬縷。
很多人以為家庭治療是向人提供治家之法,其實更重要的是走入它的心臟地帶,了解每個家庭的脈搏。從常見的家庭鐵三角到厭食症,從外遇問題到孩子拒學,從緣到怨到圓,從愛到恨到仇,家人間彼此糾纏,經常把全部人纏得一團糟。莫怪家庭跟人一樣,會病、會痛、會跌得四腳朝天。
本書是國際知名的家庭治療師李維榕博士近年新作,面對不同家庭的奇疾怪症,但看經驗豐富的治療師如何讓他們各歸各位,療疾不如療心,走出家庭的生命。
李維榕博士
香港大學家庭研究院的創辦總監,同時也是美國紐約 Minuchin Centre for the Family 的家庭治療教授。經常應邀至歐、美、加及亞洲各地講學及做示範治療。英文著作有與其老師 Salvador Minuchin 等人合著的《學習家族治療》(Mastering Family Therapy:Journeys of Growth & Transformation)(心靈工坊)以及 《家庭與伴侶評估:四步模式》(Assessing Families and Couples: From Symptom to System)(張老師文化),都被翻譯成多國文字。近十幾年她在亞洲家庭工作的點滴,在台灣及香港出版了《家庭舞蹈系列》,以及中國的《為家庭療傷》。
王浩威(華人心理治療研究發展基金會執行長)
趙文滔(國立台北教育大學心理與諮商學系助理教授)
林麗純(華人心理治療研究發展基金會諮商心理師)
楊連謙(台北市立聯合醫院松德院區一般精神科專任主治醫師)
洪莉竹(國立臺北教育大學心理與諮商學系教授兼系主任)
林家興(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教育心理與輔導學系教授兼系主任)
趙淑珠(國立彰化師範大學教育學院院長)
張德聰(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教育心理與輔導研究所博士、救國團主任)
賴杞豐(實踐大學兼任助理教授)
聯合推薦
家庭生病了
什麼是家庭治療?好端端的一個家為什麼要治療?如何治法?
原來家庭是有生命的體制,與人一樣,會病、會痛、會摔跤。有些毛病本來在開始時很輕微,但是如果沒有及時處理,又會變成頑疾、變 成毒癌,讓你痛不欲生。
家庭內的每一個成員,都可以是帶菌者,互相感染,讓病毒一代一代地傳遞下去,重複又重複地,讓家庭悲劇不斷地以同樣形式上演。
我這全是有感而發。
年終時我忙得六親不認,本來已決定完全不接新的個案。但是這對夫婦還是出現在面前,帶著一個胖嘟嘟的女兒,看來都已經三、四十歲了,只是一舉一動,說什麼、不說什麼,都仍需由母親在旁指點。這情境我十分熟識,在不同文化的母女互動中,我見過無數次,在英美早期的文藝及舞臺劇作,也有不同版本。
有趣的是,這對父母的最大擔憂,就是女兒沒有獨立的能力。明眼人都看得出,如此備受保護的孩子,如何有照顧自己的能力?
但是你怎樣對如此憂心的父母說,你們女兒的問題,其實與你們息息相關?就是說了,這些話也不會帶來任何好處,一樣於事無補;況且,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必然不是眼見的這般簡單。
這家庭是我的一位小學同學轉介的,老遠從英國飛來香港,而這也是我不能推搪的原因。我心想,這是一個留學家庭,談吐得體、經驗豐富,怎會生出一個如此不爭氣的女兒?女兒有精神病是他們找不到合理解釋的唯一解釋,由於家族中的叔輩也有同樣的問題,因此他們把一切女兒問題都納入遺傳因素。
這父母的態度,其實也很正常,一般家庭都習慣把問題放在個人身上,很少人知道這世上其實絕少有個人的問題,所有問題都與人有關。家庭既然對我們那般重要,那麼,我們的問題也不可能與家庭無關,只是我們未必知道關聯在哪裡。
因此,要了解個人行為,就要了解家庭狀況。我看這女兒,其實說起話來十分有見解,中英語也很流利,只是與父母談話時,卻像個六歲的小女孩,全無自信,要嘛就對父母的數落大發脾氣,要嘛就任隨他們談,自己則魂遊去了。但是即使她表示自己漫不關心,每次母親說到淚下,她的眼睛也會掛著淚水;每次父親在母親面前因理虧而變得沉默,她也忍不住為他抗議。
這家庭原來還有兩名子女,都已成家,分別住在不同國家。這個小女兒卻忠心耿耿地一直伴在兩老身旁。表面上她是過於依賴,骨子裡卻同時滿足了父母精神寄託的需要。
後來我見到這家庭的長女,原來父母存有太多解決不了的矛盾:母親的急進、父親的消極抗議,不斷地塑造整個家庭的危機感。她說,好在自己自小跟祖母長大,家庭氣氛對她影響不如其他同胞大,但並不等於沒有影響。當她鼓起勇氣第一次向父母訴出心聲:自己多年藏在心底的痛、眼看母親步向祖母的後塵、自己可能重複上兩代的悲劇……;突然,她發現,原來妹妹是她們中間的犧牲者,因為她的留下,才讓其他人走得開。
母親說,自己本來是很樂天的少女,對婚姻及家庭充滿憧憬,只是一宗又一宗丈夫的不忠、長久的不能配合,讓她心中積聚無法解決的苦澀。她的面孔是那樣的悲哀,幾乎讓我想用手輕輕地為她抹平臉上積聚已久的澀紋。
她的丈夫其實很有關愛別人的能力,但長期無法接近妻子,只好用全部心血去寵愛女兒,怪不得父女間存著一股聯盟的意識,結果當然是讓妻子更加不滿。
母親說,我把一切精力放在花園上,人人都讚賞我的花園修葺得十全十美。
我笑她說,妳知道嗎?近代女性,包括我自己在內,往往也是拿著一把大剪刀,追著身旁的人去修葺他們。
我們都笑了。
笑,是最好的心理治療。苦澀,卻是人際關係的大忌。
我說的其實不是一個家庭,而是近代中國家庭的一種類型。可能是你的家,也可能是我的家,它並非不正常,只是不同階段及不同層次之間,受了傷、生了病,不得不用藥,甚至要開刀,才可以讓這體制中的每個人都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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