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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喪親悲傷療癒經驗及啟發

作者:lp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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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投稿      我的喪親悲傷療癒經驗及啟發

撰文/國立高雄師範大學教育系生命教育碩士班張舒惠

八年前我母親因突發性的腦中風而離開人世,但安慰的是在母親走後的半小時,幸逢佛教正德佛堂助念志工來家中為母親助念,過程中不斷地開導及提醒母親萬緣放下,並秉持著唸誦聖號,開示母親堅定「信願行」的正念及信心。在師兄師姊為母親助念的期間,我看到母親遺容逐轉紅潤且遺容安詳,讓我感到很安慰與心安,感動又感恩。此時,我想我的悲傷心情已被療癒大半了,不再那麼難過與傷心,感念之情至今仍難忘懷。

也因為個人有了這樣的經歷,一直在我心中有著自己做得太少,深覺得人生的意義及目的是什麼,即為何而活? 我想没有比為人付出及利益助人更實際了。
為了尋求生命意義及療癒內心對母親離去的悲傷情緒,我除了閱讀許多與提昇靈性的相關書籍外,也仔細研讀悲傷輔導相關理論,以及參與佛學相關禪修課程,來探討死亡與生命意義,尋找生命的答案。

尤其在閱讀過程中,發現心念的重要性,當我們心念轉了,行動也有所改變,也變得更積極向善。誠如日本江本勝博士的神奇水結晶實驗(陳滌譯,2015),另有學童利用植物與土司、米飯等等……做實驗,對植物說讚美的話語,植物懂得讀「心」;心念善了,即使是水也能形成美麗的水結晶。前述種種皆證明心念的重要性,即心存正念,便能體會生命的美;且我們當下每一刻的善念,也深深地影響我們週遭的人事物,也使得大家一起變得更好。

當我在閱讀了《生死習題──人生最後的必修課》在書中許禮安醫師在序言中道:「從現在往後看,每個人好像都有無限寬廣遙遠的未來;但是從死亡終點往前看,我們都只擁有短暫的現在」(鄭清榮譯,2009) 。從許醫師這段話語中,更體悟到生命的稍縱即逝,因此,我們應該更達觀地重燃生命的價值,讓生命更有發輝的光彩的空間。

尤其在我們的生活當中,我們強調生命的可貴,執著延長生命而排斥死亡,並將死亡當作是生命的終點,而感到失落與悲傷。如同空中大學《生死學》一書提到「死亡是人所能經驗的最大的失落與悲傷;故若一個人平常就未能處理失落及捨下的經驗,對於死亡就會充滿畏懼」(鈕則誠、趙可式、胡文郁,2005,頁108)。但是死亡,這與生同等重要的大事,難道給予我們的僅僅是恐懼與悲傷嗎?凱思林.辛(Kathleen Dowling Si)在《好走》一書提及瀕死經驗者經驗到死亡是一種非凡的感受,包含平靜、極度幸福、遼闊、信任或篤定,以及放鬆 (彭榮邦、廖婉如譯,2010)。因而,若能從以上對死亡的這些視角來理解當我們在面對死亡傷痛時的態度或情緒,如能反觀生命的本質,確能找尋其真義而逐漸我們的療癒悲傷。

而「佛教對於生死則揭示生命的轉換如同春夏秋冬四季更替,每期雖有不同生命體及現象,但是生命本質卻持續存在,不曾消失。生死、死生是連續的循環,死亡不是結束,是生命另一期的開始」(取自《蓮花往生淨土手冊》)。又在聖嚴法師的《生與死的尊嚴》一書中指出「世間無常、人命旦夕,死亡何時來臨往往無法預料。但佛法卻教導我們不必焦慮,以感恩心及歡喜心面對『生』與『死』並隨時為死亡做好準備,可以在活著時珍惜生命,盡今生的責任努力奉獻,成長自身智慧,提昇生命意義與品質……」 (聖嚴法師,2017)。由此更能體認當我們在面對死亡的悲傷情緒時,可賦予正向意義而得到轉化;而非只執著於悲傷痛苦的情緒。

再者,如果我們對死亡無法用開放的心及多面向的觀點來對待,生命將永遠只在焦慮中度過,因為死亡與生命是一體的。誠如張淑美教授在《生死一線牽──超越失落的關係重建》一書的序中言:「死亡不必然隔絶我們與過世的人,它可以是生命的轉捩,如同一扇門…所愛並未消失,只是離開此世,透過某些方式也許我們會再重逄……」 (張淑美,2009)。由此我們可以瞭解死亡非永遠地消逝,而是具有意義與學習的價值的,然而我們的心是需要用愛與包容來善解。

當我們能同時接受死亡,悲傷就能順利療癒。而如何從死亡的負向情緒轉而尋求其所帶來生命意義的正向價值,認知死亡與生命意義的實質內涵,能坦然面對死亡及幫助臨終者安然面對死亡,進而克服或減輕面對死亡事實時所產生的心理情緒,是每個人最終必須面對且學習的一項課題。

參考文獻
鈕則誠、趙可式、胡文郁編著(2005)。生死學。空大
(許海燕譯,1997)
Singh,K. D.凱思林.辛(2010)。好走:臨終時刻的心靈轉  化(彭榮邦、廖婉如譯)。臺北:心靈工坊,頁424。(原著出版於1998年)。
張淑美,(2006)。生命教育研究、論述與實踐──生死教育取向。高雄市:復文。
聖嚴法師(2018) 幸福告別──聖嚴法師談生死關懷。臺北:法鼓文化。